忆父亲 (一)

父亲去世了,恰好是在继外女儿庆生后的第二天。辞世那天,父亲可能还在想着着外孙女的生日。像多数上海男人,他曾是个极细心的人。这事他是绝不回忘记得。母亲说,他一直很清醒。虽然,人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可没一天糊涂过。许多往事,母亲已不记得了,他可曾还记得清清楚楚。

说起父亲的记忆力,计算能力和分析能力,不但家里人人佩服,在外也曾是小有名气的。已他的天资,如果时运正好,保不好还是个天降大任者。不过,他能否真担得起那“大任”,又当别论。他曾是个动手能力极强的人。年青时,好玩半导体之类的。从六十年代起,我家就没断过电视和相机。大概,这科技喜跟风已是我们的家风。儿子孙子无一例外,都好把钱花在最新式的相机手机和各类机上。年轻时的父亲还好玩。对孩子们来说,全家出动春日赏花,夏日荡桨,秋日登山和冬日溜冰似乎是正常的和必须的。一卷卷的135cm黑白胶片不知留下了多少。像多数上海男人,父亲曾做得一手好菜。他那美名远扬的红烧猪肘,香软不腻,咸甜可口,曾不知迷倒了多少老老少少。

可惜,父亲的厨艺没得传承。他生前虽力将真术传于不才之女,但那妞太懒,很少练习。这些年下来,除了美味还留在记忆里,艺术是早已烟逍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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