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府娘子们・开篇简介
【开篇简介】(synopsis)
陶国公府的世子陶大郎被弟弟五郎邀请到五郎的书斋小酌。 虽然同住在一府里,可父亲早有令,没有五郎的邀请,谁也不许擅自进入五郎的书斋。 五郎正在读书考进士。
陶家是武勋贵族。 陶府儿郎们是国子。 生下就由国家奉养。 要想靠读书出仕,自有国子馆内舍和上舍的大儒们负责教导。 想走武将路,更好办。因为 “陶府儿郎们生来就是帝国将士”。只是五郎非要与众不同,非要考贡士,入进士,做翰林学士,最终的目标是东府中书宰执。
理想很伟大,现实很残酷。 陶五郎非神童,而立之年仍未能进入“省试”贡士榜。 不上贡士榜无殿试;无殿试上不了进士榜。恶性循环。 五郎钻了牛角尖,不中榜不罢休。 他整日除了读书备考,其它什么事也不做。 是个有品位无实职的闲散武尉。
五郎的妻杜五娘子耐不住寂寞。 一天到晚在五郎耳边聒噪,要五郎去为她讨个 “敕命”。 她好在那些鼻孔朝天看人低的当红歌姬们面前,摆摆贵妇架子。
杜五娘子的 “杜” 姓一族是外戚。 她的从堂姐是当朝杜皇后。 杜皇后的亲庶妹是陶大郎的先嫔(生曰“妻”,死曰“嫔”)。 杜皇后母仪天下后,特为病逝几年的庶妹搞了一个谥号 “娴淑人”。 朝中有人好办事。杜五娘子是皇后的从堂妹,想讨个正式的“敕命”也不是办不到。
但要办成,陶五郎必须先去殿前“三班奉职”一年。不然怎么让人上表推荐他的娘子。 陶五郎坚决不去。 他心里郁闷,叫大哥过来小酌。 不只是为了怡情,更是为了解惑。 哥俩月下湖畔小酌,各自心里有一番惆怅。 五郎的,自不必说。 大郎的,则是 “伴君如伴虎” 的隐隐忧虑。
花好月圆岁月静好。 文人墨客们自然笔下生花。 商贾们自然财源滚滚、鸿运当头。 小民们日子过得再难,也有知足常乐时。 武将们可就不舒服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哪个武臣心里不怕?所以,五郎再难也要走文路,脱离全武行。
陶大郎见弟弟很为自己娘子为难,建议也许杜五娘子也可像她的从堂姐先“娴淑人”一样,研究 “玄学”?
“娴淑人” 这位杜家女子,除了迎合了 “杜家女子懿德高风、娴静淑雅、面貌姣好” 的标准外,还是杜氏一族女子中的大学问者。 她对人宣称,是随高人研究 “玄学”。 大郎知道,实则是一种不能提及的 “黽学”。 “黽学” 不做蛊,不惑人,不说教,不害心。只是能够推衍未来。亦是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娴淑人生前的学问高深得让他人深感畏惧,感到有虚东西附体。 只对亲人们才敢道出的谶语,虽然一时令人费解,却最终无一不实。
而陶府女婿柳生,似乎也具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柳生擅长诗词,信手拈来。 他自称有“黽学”高人指点。本朝不是 “宋”,神秘高人却劝他及早改名。不然他考进士将会考到白头到老。 柳生的原名叫 “柳永”,在家族兄弟中排老七。 改名后,果真一试及第。
陶大郎对“黽学”有些自己的理解。 “黽”字两种发音。 一念 “敏”。一念 “猛” 。 念“猛”时,指一种 “蛙”。 大郎小时候,随阿姐隐居于海边。 听人提到过未卜先知的“蛙人”。当地人称他为“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