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oodle Workshop Chapter 5
在公司里上班的人，最怕的就是突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一名 “漂浮者” 。 所谓 “漂浮” 就是无所事事混日子。 尤其在私人公司里，老板的钱不赋你混日子。 老板们讲究的是生产效率。
在公司核心圈外的职员们的眼中，梗米，本名 “米巧儿”，明显就是一个漂浮者。 她是公司的第一位在编职员，编号1001。可是她到底是管那一摊的？ 没有一个定论。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只要公司在，就有她的一口饭。 “ 既然，她不是老板娘，会不会是一个吃空饷的交际花？” 有人窃窃私语。
“赌逗车间” 的职员编号有些意思。 除了三位公司的 founders 奠基者外，公司里如今还有三十几名正式的在编职员。 奠基者的编号是 0001 — CEO 首席执行长官，“政委” 郑炜；0002 — CFO 首席财务长官，“鬼谷子” 鬼谷太郎； 0003 — 艺术总监，“赌逗九段” 瞿晓醒。 核心职员的编号是从 1001 到 1010。 按底下人的猜测，大凡编号在 1001 到 1010 之间者，一定都挂个某某 “部长” 的称号。 比如，总秘书长兼职人事部长 “小米” 米兰。 再比如，半年前，公司招聘了一名注册的高级会计师，做了财会部长。 编号 1003。 代号 “心算法师” 。 人虽然进来的晚，却一来就是核心职员。
梗米又是哪一门子的 “部长” 呢？ 虽然，她天天出席每早的核心小组例会，有时也出席核心小组的其它会议，但好象只管端茶倒水做记录。
早前某一天，有人和赌逗九段谈起了自己对编号 1001 到 1010 的理解，也提到了梗米。 赌逗九段突然冒了一句：“ 公关部长怎么样？如果一定要有一个部长的头衔的话。 我要她更改她的个人空间，要将 ‘公关部长’ 公布于众。” 从那以后，众人缄口。 也是从那天起，梗米正式成为一名 “部长”。 每当有新雇员入职，她都被介绍为 “公关部长”。
“梗米” 米巧儿正式成为了 “公关部长”。 但也只有一个部长的空衔。 公司里没有一个人向她汇报或请示。 平日里，她主管接待、招待、考勤、接总机电话，叫工人修理卫生间等等杂事。 相对于小米总管各项重要的事物，梗米的端茶、倒水、接待客人的杂勤，像是低级了不少。 打杂也好，公关也好，她倒是干得矜矜业业。 她是典型的北方大妞，神经大条。 说得好听一些，此人一贯大度想得开。 她爱说笑，真正严肃的时候少。 即便是一件本该严肃的事件，她也时常笑之以对，有时还要调侃一番。 此人的嘴巴有些碎叨，有些惹人烦。 繁忙的业务人员们时常感到，这人除了叽叽喳喳，能不能干点正经事？
梗米，一米七六的身高，七十公斤的体重，女四十二的鞋号。 她还特爱脚蹬五英寸跟的高跟鞋，穿紧身上衣。 胸前一对大如满月婴儿头的那个啥，似乎随时要将衬衣扣子崩裂。 那个丰乳翘臀的性感身材，足以激起世上绝大多数男人们的雄性荷尔蒙。 警告男同胞们，千万不要试图多接她的梗。 她的梗，时常真是令人脸红。
有幸也可惜，来这个办公室的客人们，往往是些专业人员，或求职者。 这种人心中有事，压力大，多数人搞不懂她的梗，也没有心思接住她的梗。
有幸也可惜，这个办公室的职员们中，女性多，男性少，好像在上班期间，打扮的性感不太见效，甚至招人暗暗发笑地嫌弃。
办公室的多数同事们，没有泡卡啦OK的习惯。 大伙儿工作太忙。 单身的下班之后，往往还要加班。 有家的不加班时，都试图打败臭名昭著的北京交通堵塞。 梗米经常四五点钟时，就不见了身影。 据说，是去参加派对，美其名曰 “拉客户，拉赞助”。
小米入职不久后，曾经问过梗米，那样大一对胸前物是不是对一个铁人三项运动员不太合适。 梗米笑笑说：“ 我就是被那东西耽误了的牛人。 所以，我各方面的成绩都不好。胸大的人，多少有点笨。 嘻，嘻 …… ” 她又加了一句：“ 不过，退役了好。 总算可以放开吃了。 过去要控制体型，不能随意吃。 如今，我可以好好地放飞自我了。 哦，我这一对嘛，嘻嘻，嘿嘿 ……” 她眨了眨眼，说：“ 我做了人工隆胸。” 然后她小声地附在小米的耳边说：“ 不瞒你说，我退役后，接到的第一份大单儿，是给九段当裸模。 他出钱，叫我做的隆胸，说是这样我的线条更像他妈妈年轻时的线条。”
当时，小米吃惊得下巴颏险些脱臼。 她听鬼谷子说过，梗米是公司的第一位雇员，是因为，她是九段直接带过来的人。 “ 九段可以任人唯亲，我也可以。 我们雇人不在意关系远近，只在乎能力。”
小米没有想到，梗米和九段之间还有这样一层私密的关系。 小米后来找了一个机会，委婉地问过九段。 她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 是。 她是我花高价买下的大花瓶。 是我的缪斯，专职裸模。 是我的宝贝。 ”
自诩美术家的赌逗九段诡异地笑道：“ 姐，有钱就是好。 想买什么宝贝，就可以买。”
看见他的表情，小米当时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在那段时间里，她很不待见九段，觉得这人油滑，浮夸，纨绔，暴发户家的弱智 “富二代” 。 除了长得颇为帅气外（ 他本人承认，他天天化妆！W@#¥%&*？），他即不具有鬼谷子的睿智，也没有政委的严谨。 非常不合她的胃口。
他是唯一一个爱接梗米的梗的人。 两人时常傻到一起去。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两人之间分不清谁黑谁赤。 有时甚至分不清谁才是BOSS。
在 “赌逗车间” 想方设法地拉她下水的那年，在奢华的小煜周岁派对上，鬼谷子曾经透露过九段的重要性。
当时他指着小米喜爱的男明星的背影，悄声对小米说：“ 如果你将来从梗米那里听到那人的 gossips，你还别不信。 梗米是九段的人，九段是那主儿的超好基友。 九段的义姐为那人作了多年的经纪人。 据说，那主儿和女经纪人之间也是不清不白的。”
“ 天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八卦？”
接着，他又指着正与小米妈妈热聊的褪色咖爷说：“ 九段还是那位老先生的，嗯，带引号的 ‘生活秘书’。 那位先生是位风险投资家。 我和他谈过一次。 那人问出的问题很犀利。 分析问题的眼光相当厉害。 九段能把他搞定，成为我们的投资人之一，可见也是很有手段的。 ”
“ 瞧，我妈两眼放光的样子，看上去像个十几岁的迷妹。 我都为她不好意思了。”
“ 我过去都不知道老先生做过影视演员。 我还以为他从一开始就是玩金融投资的。 我估计，九段能装逼的本事，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那小子貌似无能，却是我们中间的能力者。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他认识的人挺多，开出租车的，搞装修的，卖电脑的，修网络的，还有一群乌七八糟的艺术生们，学美术的，学表演的，学编导的，学摄影的，还有什么专业打游戏的？ 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小米妈就是在那次派对上，被褪色咖爷投资家给忽悠得神魂颠倒。 不但最后支持女儿下海创业，自己也开始学习投资理财。
后来小米才得知，搞这个网络漫画平台，原本就是赌逗九段的主意。 从某种角度上看，政委和鬼谷子都应该是被九段忽悠进来的。 是为 “赌逗车间” 打工的专业管理人员。 随着时间的流失，小米与哥儿仨的思维方法越来越同步。 她与九段的关系也越来越和谐。
不客气地说，她刚进入公司时，觉得这所谓的 “三巨头” 都多少有些变态。 鬼谷子有变态的烟瘾和邋遢。 政委怀有不可言的大志向，总撑着一张变态的扑克脸。 至于赌逗九段，除了纨绔之气外，他有个暧昧的性取向的坏名声。 坊间流言，他男女通吃。 梗米做他的裸模，上他的床。 谣言说，那位男子汉气十足的英俊长腿小生，也做过他的裸模，上过他的床。 他们不会也 …… 还真是 “有钱就是好”，可以生活的如此糜烂。
梗米说过，那两个男人的感情确实不一般：“ 真正的兄弟情。 不是那种弯弯基友的兄弟情，是只欠 ‘斩鸡头、烧黄纸’ 的哥儿们。我家小星做过你家爱豆的替身”。 “ 你是说武打剧的替身？”
“ 不是。 你家爱豆不喜欢接古装武打剧。” 小米想了想，还真是想不起自己的爱豆主演过哪部古装戏。 “ 你家爱豆曾被冠以 ‘最帅探长’，喜欢接警匪片。” 小米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 我家小星星就当过他的替身。 还和他对过戏，演在街上真刀实打的痞子或者小警察。 没办法，小星星从小就特别能打架。 当初有个拍警匪戏的穷剧组，特别的穷，现在都难以想象的穷，是个学生编导练手玩的项目，专雇便宜的学生演员。 连跑龙套的，也是由工作人员们跑。 我家小星那次不知道怎么叫人给忽悠进组的。 他本以为能挣点外快，结果稀里糊涂地成为了 ‘投资方’，算是带资进组的。 结果剧组开始一分钱没有给他。 还是后来，有人帮他从重播节目那里搞到了一些补偿。 他说，那时他年龄小，大约十九？ 不懂事。 懵。 以为演戏挺好玩的。 现在绝对不再玩那些东西了。 他要做专业画家。不过，就那次以后，他和你家爱豆成了铁哥们儿。 ”
“ 喔！我家爱豆现在可是越来越红了。 他不是那种对剧本很挑剔，宁缺毋滥的演员吗？”
“ 他红，得看谁在捧他宠他呀。 我家小星功不可没。 为捧红你家爱豆，没少出力。”
“ 那人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是九段花高价买下的大花瓶？ 或者大花盆什么的？”
“ 是大花缸！ 我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你家爱豆确实当过我家小星的裸模。 那是在我之前的事。 他们兄弟们有时是不太注意影响。”
听到这些，小米的脸色变了。 她不好意思去想象，自己的爱豆和自己的老板 ……
“ 放心，没有那么变态。 你可能看腐女漫画看多了。 他们那伙人的兄弟情，就是桃园三结义那种兄弟情。我不是说了，只欠 ‘斩鸡头，烧黄纸’。 哪能动不动都和性有关系呢？”
这段对话发生在三年前。 在这后来的三年里，米兰对米巧儿越来越喜欢，也越来越依赖。 米巧儿表面头脑简单，碎碎叨叨，其实很能保密。 她是那种人：你不问我不提，就是你问了，也得看我想不想说实话。 她回答问题的方式，多是玩梗。 有些梗还真不是繁忙的普通老百姓们能接得住的。
＊＊＊＊＊＊＊＊＊＊＊＊
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包括北京当地人。 如果从梗米的爷爷那辈儿算起，她算是地道的北京人。 米巧儿的祖父母是早年间，从灯市口一带搬迁到南三环的搬迁户。 她父母分得的公职房，位处东三环。 米巧儿小时候的活动范围没有转出过北京三环。 直到她十五岁被征募为铁人三项运动员时，才算是第一次跳出三环，到环外面去长见识了。
退役前，她的津贴都用在帮助父母买房子上了。 她家在花家地一带买下一套快两百平米的商品房。 这算是用她的方法孝敬父母。 在花家地一带买房并不是他们的本意。 只是米巧儿的亲叔叔在那一带能帮助他们，通过熟人订购一套比市场价便宜许多，朝向和楼层俱佳的毛坯房。
米巧儿本就不是一个顶级的运动员。 在她的运动生涯中，她从来没有得到过顶级的国际比赛奖牌。 甚至连参加奥运会的资格都没有争取上。 但是，她是北京户籍的运动员。 是北京人民的骄傲。 虽说如今的北京是个国际大都市，何止五湖四海的人们聚集在这里，可是老北京当地人对自己的子弟们还是偏心地爱护。 北京姑娘米巧儿因伤病提前退役，老北京的乡亲们是一定要尽力照顾这个他们为之骄傲的孩子。
一个铁人三项运动员，退役之后能干什么的选择不多。 二十六岁，对一个退役女运动员来说，真是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岁数。
米巧儿犯上了北京姑娘们常犯的毛病，叫 “高不成，低不就”。 她在家里迷茫地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每日，傻吃傻喝，看些无聊的电视综艺节目，根本不去琢磨自己的前途。 她觉得人的命天注定，想多了无意义。
国庆节前，叔叔组织米家三代在自己熟人开的中高档餐馆里搓一顿，用以庆祝节日。 米家兄弟妯娌都不是高工资者，米巧儿知道叔叔能在这里请他们，怕是花费不少。
“ 孩子，放心吃，放心喝。 有一半的花费是我这位开餐馆的老哥儿出得。 他说，是他的一点心意。 你是为国争过光，为我们北京争过光的好孩子。 他敬你。”
听到叔叔这么一说，爷爷一个劲儿地点头，说道：“ 瞧瞧人家，多懂规矩。 巧儿，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爷儿的慷慨。” 爷爷是个特别讲究规矩的人。 常常抱怨，如今北京的街上尽是些不懂规矩的外地人。
这家餐馆不大，但是装潢别具一格。 他们的这个包间的墙上挂着一幅半老徐娘抱猫图。 那猫画得极为传神。 就连米巧儿这般不通艺术的人，也是一眼爱上。 饭吃到一半时，老板亲自进来，问询情况。 叔叔将米巧儿好好地介绍了一番。
多年的严格训练使得米巧儿自带一种不一般的诚实气质。 餐馆主人见她是个老实孩子，说话又风趣，能接上不少他的梗，十分喜欢。 米巧儿提起画上的那只猫，怎么画得那么活龙活现。 餐馆主人冲叔叔眨了眨眼睛，说：“ 小米，你还记得吧？ 这幅画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画的。 你嫂子不知怎的，特喜欢这幅。 别人出多少钱，她也不卖。 我那徒弟，别的物件人物都画得夸张，只有猫，画得真是神来之笔。 我家去世的这只老猫是他的第一个模特。 ”
“ 晓醒近来怎么样？” 叔叔问。
“ 还那样。 反正不再满世地涂鸦了。 要不你我都安生不了。 这有小半年没来看过我们了。 如今不是提倡，孝敬父母就要多探望父母吗？ 这父母里，我看也得包括干爹干娘，是吧？ 是时间该好好地敲打敲打他了。”
原来餐馆主人退休前，还是位搞美术的？ 他们口中的晓醒是一位中国传媒大学的在校生，是餐馆主人的干儿子。
与米家老少们聊了几句之后，餐馆主人又打量了一下巧儿，问道：“ 听说你还没有对象？ 就你这个个儿，还真得找个高个儿的。 我这儿来去的人多，名人也多。 我给你上点心。 退役前，怎么没给自己在运动员中找个可心的？”
说得米巧儿脸都红了。
爷爷说：“ 要不说我家孙女懂规矩。 单位里不许她们找对象，她就不找。”
叔叔怕爷爷又来个没完没了，赶紧插话：“ 老哥，要么让我侄女在你这儿打几天工？”
“ 成！ 来吧！ 我这儿这些日子正缺人手呢。”
从第二天起，米巧儿开始在餐馆里当服务员。 国庆期间，北京的大小餐馆里都很忙。能多一个帮手总是好事。 运动员出身的米巧儿，特听吆喝，特能吃苦，跟在带她的工头身后寸步不离。 没几天，她就能上手接待顾客了。 她操着一口纯京片子，妙语连珠，特能哄顾客们开心。 餐馆主人和老板娘越发喜欢这个姑娘。
阳历新年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日，“大画家” 瞿晓醒终于现身，来吃团圆饭了。
第一眼见到一米七六高的米巧儿时，瞿晓醒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自家妈妈年轻时无比美丽的线条。 那些线条被他英年早逝的生父留在了素描本上。 眼前这位退役运动员，也许并不十分美丽，可在他的眼中，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缪斯。 他看米巧儿哪里都对眼，真是一见钟情。
米巧儿也是一见钟情。 她喜欢晓醒画的猫，崇拜对方的才华。 被晓醒的痞帅迷得失去了自我。 她想都没多想，就同意给对方当模特。 她那时并没有搞清楚是当裸模。 即便她明白是裸模，她也会答应。 因为她的魂已被对方摄走。
以米家父母的想法，他们更愿意女儿的对象是一个有固定收入和北京户口的成熟男人，而不是一个前途未定的，外地来京的美术生。
“ 没有北京户口总归是个大障碍。“ 米母说。
“ 那孩子过去喜欢惹事。 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喜欢到处涂鸦，破坏市容。 这两年倒是消停了。 那孩子是个富二代。 除了生活作风上有些挥霍外，倒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叔叔更了解对方的人品。
“ 搞美术的，脾气总是有些古怪。 我怕我闺女吃亏。” 米父说。
当师傅听到晓醒勾搭上了米家的大闺女时，脸上笑得像开了花儿：“ 我还怕他是个那个那个那个，没法儿向他妈交代。 这下好了，不用我操心了。 岁数也合适。 抱了个大金砖。”
女儿安慰父母：“ 我是去给他当模特和助理。 这是个正经工作。 人家出的钱可比我在餐馆里打工，挣到得多。 我还会在餐馆里继续打工。 两份工作，总比一份强。”
她嘴里的正经工作，是私下里，给一个美术生当了私人裸模。 她当然不敢告诉父母。 就连后来的隆胸，也是先斩后奏。 至于两人未婚就上床的事，米家父母就是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方虽然在北京没权没势，可是家里有的是钱，是个土财主。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做警察的弟弟和为人正直的餐馆主人作保，米家父母想着自己的女儿不会吃大亏。 他们也没敢紧逼两人成婚，虽然心里还是挺着急。
有一天，瞿晓醒一边画，一边问米巧儿：“ 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创业？”
她拉了拉身上的丝绸睡袍，问道：“ 谁们？”
他说：“ 政委，鬼谷子和我。 想不想一起干？”
“ 能发财吗？” 她问道，又一次摆正了自己在长沙发上半躺的坐姿。
他答道：“ 前途不可预测。”
“ 没意思。” 她转了话题，问出一句问烂了的问题：“ 你爱我吗？”
“ 爱到骨子里的那种。”
“ 没文化。 那叫刻骨铭心地爱。”
她盯着他此时因为认真作画而颇显英气的脸，说道：“ 我也爱你。 也是爱到了骨子里的那种。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随着你。”
梗米成为了 “赌逗车间” 的第一位雇员。 职员编号1001。
Go To 赌逗车间 Part VI
Go To 番外一 刘大房寻职记之二（Spin-off Dafang’s Job Hunting II)
Published on: Apr 10, 2019